介子饼干

半吊子写手,目前主更韩叶和剑三。偶尔写点别的。
思虑再三这里的内容决定全部留存,看不见了一般不是我删的。
微博名—质子中子介子姜

【双花】终至彼岸(一章完)

——我空有一身狂傲,可除却我的深情和心跳,我还能给你什么呢?

#架空黑白道设定,和前一个文黑白弈一个世界观之下的,不过基本不影响看,作为私设预警一下

#老梗翻写,并没有新意

#不要在意题目

#难看的要死,还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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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这样,肯定得静养。他左手伤得尤其重,原本是预计截肢的……不过既然是保下来了,未必不能养好。”

张佳乐脑子嗡嗡的,听了两遍才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那以后孙老大还能打架吗?”身边一个小弟小心地问。

“你胡扯什么?”张佳乐瞪了回去,“都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要保的场子继续保,省得在他面前胡扯。”

众人散了。

张佳乐站在走廊十分钟,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孙哲平已经醒了,正望着门的方向。张佳乐吓了一跳,顿时扎在了原地。

“张佳乐。”孙哲平声音有点哑,眼神依旧犀利,“你要是敢跟我开口说一句对不起,你就给我滚出去,以后也不用见了。”

张佳乐把到嘴的话咽回去,走到他床边搬椅子坐下,抿抿嘴开口道:“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想说,我们在一起吧,大孙。”

孙哲平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想等你回来再说的,结果没赶上。”张佳乐挠了挠鼻尖。

孙哲平眼里的惊喜清晰地落在他眼里,半晌那抹光又缓缓暗了下去:“你可怜我?我知道受伤这么一来,我肯定得退出百花。”

他想抬抬手,没抬动,于是作罢。

“胡扯,我是那种人吗?还不是怪你打乱我的告白。你少颠倒是非。”张佳乐瞪他,假装没看见他因为伤病展示在脸上的落寞。

孙哲平紧蹙着的眉头一点点平整,露出了个半真半假的笑容:“行啊。到时候天天跟你呆一起,也不愁会冷清的问题。”

张佳乐:“去你的。”

“我说真的,我要是过生日,人都不用请,就蜡烛、鲜花、和蛋糕,不用多复杂,只要看起来热闹就好了。”

“天啊,鲜花蜡烛蛋糕,您这是求婚吧?还不用多复杂?”

张佳乐没话找话地聊了半天才走,他一走,孙哲平的满不在乎顷刻土崩瓦解,他用完好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强行压抑着叹息了一声。

房间外的张佳乐猛地攥紧了拳,在护士的注目下落荒而逃。

得偿所愿的时候,却是这样错误的时间。

一周后,孙哲平飞往国外,百花一大个帮派就这么落在张佳乐头上。

转眼已是五年后。

凌晨四点多,张佳乐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身侧的人。

孙哲平刚结束义斩一个外差,深夜回来,因为太晚了于是勒令张佳乐不许接机。他看起来累极了,睡得很沉。

张佳乐伸手从他的额头轻轻顺到下唇,有些发怔。

这半年他在霸图忙上忙下,孙哲平总是默不作声地打理一切,容忍他的任性,亲手画了一个“家”给他。

他犹豫再三,狠心爬下床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黄昏,孙哲平第三次敲张佳乐房间门未果的时候,终于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他心里也憋火,是强行让自己不爆发——两个人有整五年没见面,好不容易张佳乐加入霸图,终于打破了禁锢重新住在一起,又因为业务不统一难得碰面——两边都太忙了,连孙哲平出差前难得请张佳乐出去吃饭,最后都因为各有事务匆匆散了。

他们兜兜转转克服了许多,却终究是不比过去在百花帮勇往无前的时候,即使叶修坐镇警方,也敢在刀尖上挑肉的默契。

张佳乐在黑白道上来回跳反,过得好生跌宕起伏,和受伤痊愈后就在正经做生意的义斩当顾问的孙哲平不算一个山头的蚂蚱,两人的关系也淡了很多。

能撑到现在,到底还是因为当初那份一起打拼时候的情意。

张佳乐这几天好像正筹备着去境外送货的事情,要经过无人区,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忙得焦头烂额,孙哲平趁煮着粥的时候过来瞥了一眼,本意是想帮忙,却无端遭到张佳乐一顿臭骂。

“你瞎添什么乱?别掺和,没你事啊。”张佳乐把他推走。

“你以前每次出岔子还不是得我来救你?”孙哲平好气又好笑,“稳重俩字学会怎么写没有?”

张佳乐一瞬间毛了:“就你懂就你懂行了吧?哥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在哪呢?义斩生活太安逸把您老骨头泡酥了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吧?”

话一脱口,两个人的表情突然都凝固了。

张佳乐当年被迫独当一面,是因为孙哲平受伤进了医院。

孙哲平把围裙解了下来,冷笑了一声:“行,你能。到时候别求我。”

张佳乐知道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却梗着脖子不道歉,把孙哲平推出了房间:“少管我!”

孙哲平气哼哼地到了厨房,闻到煮烂的粥锅里弥散出的米香,一瞬间火气又压了下去。

“我和他置什么气?自己的男朋友哭着也得宠不是么?”他望翻搅的粥茫然地想,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声。

直到饭好,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敲了张佳乐三次房门,“宠男朋友”的温情早就被揉成一团扔了,孙哲平靠在门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下最后通牒:“张佳乐,我警告你,再不吃饭胃疼的时候别跟我哭,我不管你。”

门“哗啦”被扯开,张佳乐臭着脸刺他:“谁跟你哭?自作多情。我告诉你大孙,分房睡!今天你去睡客房。”

“你还来劲了是吧?我惯的你厉害啊?”孙哲平看着他,“这是我的房子,我今晚不睡客房。你爱怎么怎么。”

他说完扭头就走,饭也不吃了,径直出了家门。B市夏天一点凉风都没有,漫长的黄昏把他的影子拉长留在家里,被他一个摔门生生夹断。

张佳乐怔怔地看了房门好久,最后蹲在门口长长地叹气。

“我好像搞砸了……”他掏出电话,头疼地诉苦。

那头的孙哲平直到走出家门整一公里,才恍觉这个离家没有任何道理。作为房主,怎么不该是张佳乐委委屈屈地夺门而去,他再去好言好语地把他哄回家吗?

怎么反过来了?

张佳乐最近一直表现正常,依旧面上没心没肺心里压着一堆事,依旧路痴,依旧毒舌,依旧大言不惭地惹了他以后又在床上后悔。

然而这两天,他就像被扒光了毛的孔雀,也不张牙舞爪也不四处开屏了,天天缩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嘛。

孙哲平打电话去问林敬言,得到他一咏三叹的劝慰:他被那条无人区的路线烦得要死,这条路临时启用,大大小小的隐患都要一一排查,张新杰忙不过来才丢给他做,把张佳乐愁死了。

孙哲平不疑有他地就信了,可现在重新想起来,觉得简直漏洞百出。

霸图那种老牌资历的黑帮,会随随便便就被逼得走投无路以至于动用新路么?张新杰那么严谨,就算是临时启用的路,怎么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让张佳乐从头去查?

他越想,越觉得他们是在瞒着他做什么事情。

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发不可收拾。孙哲平把近日所有张佳乐的言行扒了一遍,最后竟然得出来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他是不想要我了。

思及此,他的脚步瞬间就停了。

有那么一会,他因为翻旧账而动的肝火清清楚楚地向他叫嚣“不要就不要,没了他老子照样活的好好的”,可是拨开那一层层的虚张声势,纠查到根本,他的心底却明明白白地只有三个字。

我不想。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起了连锁反应,让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害得孙哲平差点没站稳。

他去买了瓶水,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盯着自己的脚面发呆,明明怕的要死,却又凌迟自己一样忍不住去想着张佳乐离开,自己的生活会怎样。

洗漱台上的东西会从此规整地剩下一份,卧室的床边不必再放抱枕防止那个人把自己摔下去,书房里不会再有密密麻麻的备注和笔记,自己的手机上也再也没有一个特别提示铃声,某人一迷路就准会打过来……

最后,那个别墅将会空空荡荡,在自己出差的日子里静静落灰。

孙哲平抖了一下,手里握的水应景落地。

他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在预想着某一天,当张佳乐不要他的时候,他一个人的生活。

他在随时准备。

从他住院的时候起,两个人虽然一直好着,可是总是各自忙,谁也没有觉得对方会变心。

却未必不会输给时间。

时间啊……孙哲平握了一下拳,扯起一抹苦笑。再抬起眼的时候,看见张佳乐穿着棉白的T恤,低头站在他面前。

“乐乐……”他叫了一声,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去了。你丢不丢人?”张佳乐白了他一眼,用鞋尖踢了他一下。

孙哲平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以往两人吵架,张佳乐是不懂什么叫“息事宁人”的,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是做错事想弥补,往往弄巧成拙。

尤其这种他不占理的时候,对着容忍他的另一半,哪怕第二天下不了床,他也更是要先下手为强地吼他一顿。

断没有这种委委屈屈地、小心翼翼地讨好。

孙哲平几乎认定了这货下一句就要跟自己说“咱们以后分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这种话,全身都绷紧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合适就分开。我才不婆婆妈妈。”他破罐子破摔地对自己说着,率先领路走了回去。

张佳乐是那种随便拐几个弯就不知道此身何处的人,孙哲平就算赌气出来也一般尽量走大路,这次一口气顺着走了两公里,虽然距离远却也好找,张佳乐这才能摸过来。

他一边庆幸孙哲平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一边又猜测他意味不明的那声“乐乐”后面到底想说什么,压根没注意男友已经一脸准备“被分手”的视死如归。

走到门前,两个人都一句话没有。

孙哲平心堵得不行,死也不肯往前一步了。幻想着的梦魇把他全须全尾兜了个全,他看着张佳乐:“你有什么就直说,别藏来藏去,就算真要分,也给我个痛快。”

张佳乐傻了,半晌才瞪着他念出一句:“孙哲平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分手?”

孙哲平在心里低声反驳:“明明是你要和我分手。”

他面上却咬死了牙,静静看着张佳乐。

张佳乐二话不说就动手掏钥匙开门,一边低声骂他:“你行啊你孙哲平,我折腾一星期了天天睡不好觉,生怕你发现了,还要想方设法地顾及你的工作时间,前后联系了那么多人……”

他愤愤地一巴掌把门拍开:“你就跟老子说你不过了?!白眼狼!”

孙哲平顺着门看去,屋子里是热热闹闹的拉花,周边的角落里有各式各样的鲜花,热热闹闹地占满了角落,剩下的黑暗无一不立着蜡烛,铺天盖地的喜庆点亮了他的眼睛,客厅当中还有一个巨大的蛋糕,长得有点别扭,上面的字一看就是张佳乐亲手操笔。

他愣在原地。

“今天原来是……”

是他的生日。难怪张佳乐窜上跳下地忙活那么久。书房里的笔记下面,想必还写了一堆细节计划。

张佳乐转身进屋,准备把负气进行到底,过个狗屁的生日,他不给他过了!

孙哲平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痛快地承认:“是我不好。”

他手劲大,张佳乐挣不开,一巴掌拍了上去,孙哲平也没躲,任由清脆的“啪”响亮地回荡在房子里。

这回换张佳乐吓了一跳——孙哲平的手受伤以后,张佳乐都快草木皆兵了,比他自己还要宝贝他的手。

“怎么不躲!”他气哼哼地瞪他,抓着他的手看,果然红了一片。

“不生气了?”孙哲平满不在乎地瞧了手腕一眼,觉得他用来打他的手劲怕是连他们家乡的蚊子都拍不死。

张佳乐立刻恢复脸黑:“扯!为什么不生气!你不是还要跟我分手吗!分就……”

孙哲平没让他说完,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下半句。他们彼此熟稔,都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和对方舒服,只是张佳乐憋着气,不肯好好配合,一直在把孙哲平的舌头往回推。

孙哲平此刻出奇地有耐心,温和地一遍遍回吻。

“我不同意。”他放开张佳乐,抵着他的唇低声说,“我今天出门前,以为你要跟我分开。我刚刚在想,要是你敢说,我就算用强的,让你几天下不了床也要让你回心转意……但是到了门口,我又不舍得强迫你做什么,只好想,要是真的,那我自己找个地难过就行了。”

张佳乐简直不知道这句话该从哪吐槽起,脑子一热捡了个最劲爆的:“你还想用强?”

孙哲平笑了笑,反手关了门,隔绝夏末漫长而炽热的阳光和遛弯的路人好奇的视线。张佳乐这才想起他们竟然连门也不关就在这里讨论劲爆的话题,一时有点窘然。

他拉着孙哲平坐下,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的手,确认真的没事,抬眼一看,孙哲平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布置的拉花上。

蜡烛、鲜花、和蛋糕,不用多复杂,只要看起来热闹就好了。

孙哲平当年随口一句话,张佳乐认认真真地记在了心上。

他终于相信他们的感情并没有输给时间,依旧热烈芬芳。

张佳乐看了他,似乎犹豫许久,才别扭地清了清嗓子:“生日快乐。”

孙哲平好整以暇地一伸手,“礼物呢?藏起来了?”

张佳乐一个反应不及,面前的人已经施施然飘到卧室去了,还大手大脚地翻床头的一摞文件。他哀叫一声,正要扯回大孙的爪子,就见他已经看到了什么,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我望着你,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

“孙哲平!”张佳乐一把扯过那张信纸,“没有礼物,这是苏沐橙给的!她跟叶修仗着和老韩熟瞎出主意,我还得找她算账……”

孙哲平轻笑了下,“哦,那你的礼物呢?”

张佳乐瞪他半天,咬牙把信纸扔了,开始一件一件地解衣服。

夏末的衣服也多不到哪去,被他自己飞快地扒光了,他推了一把孙哲平让他栽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佳乐:“礼物在这,爱要不要。”

孙哲平扣着他的脖子拉低,轻巧地吻他的唇角,随即再慢慢伸舌探进去。

正好,这礼物深得他心。

天终于缓缓地灰下去,时光在两个人身上慢慢打了个结,再牵扯起来的,都是今后的相伴。

狂傲不羁是我。

深情和厚爱,并肩和共进。都是你。

“不带你这样的……不来了!啊!”张佳乐伏在床上轻喘。

“哦,好啊,把‘苏沐橙送你当礼物的诗’念一遍我就放过你。”孙哲平继续坏心眼地折腾他。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搞的?”张佳乐欲哭无泪地看着面前的那张纸,身后有温热的躯体贴上来,在脖颈落下细密的吻。

“我望着你,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你,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你可以褪色,可,可以枯萎……怎样、怎样都可以……但……但……我不念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张佳乐不堪其扰,奋起反抗,转头一口咬在孙哲平的下巴上。

“好啊。”孙哲平乐见其成——反正他也打不过自己。

你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

但我只是望你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Fin——

“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

但我只是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出自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假装最后开了车。

祝我们大孙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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