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饼干

半吊子写手,目前主更韩叶和剑三。偶尔写点别的。
思虑再三这里的内容决定全部留存,看不见了一般不是我删的。
微博名—质子中子介子姜

梨泠伶

叁拾柒【丫头】
直到过了大年夜,我才被允许见雀爷。

正月初一的时候雀爷叫我过去,给了我一块玉牌,说这是他的师父梨色白留给他的,只要出示玉牌身份形同玉桥梨坊的元老们。
我问他为何不早拿玉牌出来,他摸摸我的头道:“你师祖去后我只想着远离玉桥的一切,可终归还是割舍不下。我这身份这物件用不上,想起你师父我正好没你的压岁钱,就用这个替了。”
我道:“爷今年多给我一份压岁钱,我还以为是您的。才一大早来拜年,祝您福与天齐万事如意的。”

他愣了愣,温和地捏捏我的脸;“好了,就你会说话。你不是嫌我没把剩下的戏教给你吗?现在就教。你先把之前的唱给我,唱不好我要打掌心。”
我开心地蹦起来,摆了个架势开开嗓,就认真地唱起来。
这几日便如此度过。

沈期嫌我快长在雀爷的院子里了,叫我少去一会,不要搅了雀爷休息。雀爷却每天排一堆任务给我,大半就是第二天检查的,根本就容不得我不去。我趁着年节爷的客人多,爷和沈期今年又格外忙顾不上管我,天天泡在雀爷的院子里练功。
只是我来这么久,从未看见爷来看过雀爷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雀爷,他也几乎是立刻就沉下脸来,似乎极其不耐烦听到他的半点消息。
爷好像很讨厌雀爷。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总是不安。去探雀爷的口风,他最多只是僵一僵微笑着的嘴角,然后把话题岔开去。
正月十七的晚上,雀爷告诉我明天他要休息,叫我不用过来。
我答应,正要走,雀爷叫住我,摸了摸我的头道:“丫头,改改你急躁的脾气。除非有后路,不然就不要一股脑向前冲。”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可第二天我就懂了。

一大清早雀爷的院子里火光冲天。我冲过去的时候遇到了沈期。他正指挥着人救火,沉着脸告诉我,雀爷没有出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赶到院前就看到雀爷静静地立在浓烟中。见我赶来,开口道:“丫头,《亭花泠》的最后一句我只唱一次,你要记好。”
“快出来!出来唱……”我大喊。
他却笑了笑,那笑容里掺着几丝决绝。然后开始唱词。
我转头才发现爷就站在我旁边,神色冷淡至极。我只觉得若是他一定能救雀爷,跪过去求他:“爷,快救他!”
爷低头看我,连眉稍都没多动一下,淡淡地丢了几个字给我。
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说,“他活该。他想这么死,那就依他。”

我转头想自己冲进去,爷一把捞我起来紧紧地箍住了我,仍然站在原地。
那边雀爷还在唱,用我最喜欢的清亮好听的嗓音。我不知道以他直到昨日还带着沙哑的嗓子是如何做到的。我知道那必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雀爷唱完最后一句,静静笑着看我们。
那一瞬间我眼泪决堤,挣扎着哭:“师父……师——”
爷飞快地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喊出第二声。

随后他抱着我转过身去,吩咐沈期:“既然烧成灰了也不必准备棺材了。没有家族连灵位也不必有了。回了日本人,说苍雀杀了人畏罪自焚了,这戏勾销吧。”
说罢爷已经将我扔给了沈期,叫他送我回房。自己转身走了。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从此后……丫头再没有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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